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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舞蹈对文化艺术资源的发掘

发布时间:2020-02-18   |  所属分类:表演:论文发表  |  浏览:  |  加入收藏

  “我的贝勒格人生”是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精心打造的一部具有典型民族意识形态的,深入挖掘并展现蒙古族贝勒格舞蹈元素的原创民族舞剧。不仅展现了蒙古族舞蹈的根与魂,同时也展现了蒙古族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源与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对于民族文化艺术的继承、创新、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民族舞蹈对文化艺术资源的发掘

  【关键词】我的贝勒格人生;民族舞蹈;宗教文化;民族精神

  舞剧“我的贝勒格人生”是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精心打造的一部具有典型民族意识形态的,深入挖掘并展现蒙古族贝勒格舞蹈元素的原创民族舞剧。该剧是2015年文化部“中华优秀传统艺术传承发展计划——中国民族音乐舞蹈扶持发展工程”资助项目,也是2015年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舞剧通过演绎主人公奔布太在追求蒙古族贝勒格舞蹈艺术时的曲折人生,展现了蒙古族舞蹈的根与魂,同时也展现了蒙古族丰富的民族文化资源与深厚的民族文化底蕴,对于民族文化艺术的继承、创新、发展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

  一、对蒙古族舞蹈资源的发掘

  蒙古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在长期的游牧生活中发展了丰富多彩、热情奔放、独具特色的民间舞蹈。人们熟知的蒙古族舞蹈有贝勒格、顶碗舞、安代舞、筷子舞、盅碗舞等等,这些舞蹈反映了蒙古民族日常生活、思想感情、民族文化,是蒙古族宝贵的文化财富。《我的贝勒格人生》作为原创蒙古舞剧,主要展现了蒙古族原生态舞蹈贝勒格,此外穿插融入蒙古族马舞、筷子舞以及等其他类型民族舞蹈元素,不仅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还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贝勒格是蒙古族最古老的原生态舞蹈,是蒙古民族悠久舞蹈文化的象征,也是草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我的贝勒格人生》以追寻贝勒格舞步为主线,展开故事内容。舞剧主体部分共分为四幕。从一开始主人公奔布太踏上追溯贝勒格舞蹈的征途,到邂逅美丽的姑娘海日罕,再到失去梦想又去找回梦想,舞剧充分展现并揭示了贝勒格舞蹈动律规则。贝勒格一词可以理解为舞起来的意思,泛指人体膝胯以上舞姿动律。原始形态的贝勒格主要是在蒙古包里进行。蒙古包的空间是圆形状态,中间高周边低,低着腰才能进行。通常在蒙古包里人们围着火炉席地而坐,男的盘腿坐,女的单腿跪坐,边唱边弹奏乐器,边进行“贝勒格”。蒙古卫拉特四部(土尔扈特、杜尔伯特、和硕特、准格尔四部)中盛行的“贝勒格”最初起源于蒙古人喜爱聚集的蒙古包。“贝勒格”的起源环境确定了它的动律基本规则和特征,采用人体头部、胸部、肩部、腰部、手臂连位动律,手掌五指并拢。舞者立身在原位进行膝部、胯部以上或半蹲舞姿造型的“贝勒格”。无论什么样式的“贝勒格”多半是在陶布秀尔和马头琴伴奏曲里进行。正如“我的贝勒格人生”里奔布太的贝勒格是在海日罕醉人的陶布秀尔伴奏中起舞的。贝勒格以其独特的艺术感染力展现着雄厚的民族文化底蕴。除“贝勒格”以外,舞剧第二幕情殇可谓经典荟萃,精彩纷呈,集中展现了马舞、筷子舞等蒙古族经典舞步。以筷子舞为例,起源于鄂尔多斯地区的蒙古族筷子舞以筷子为道具,节奏明快、舞步轻盈,主要在欢快愉悦的场景和氛围中进行表演。过去,牧民生活在蒙古包,当宾客来访,热情好客的主人通常都会准备美酒佳肴进行款待。当酒意正浓,人们便会拿起手中的筷子进行敲击,随着有节奏地敲击声,人们开始手舞足蹈,情不自禁地用筷子拍打自己的身体起舞。现在,被搬上舞台的筷子舞被赋予艺术创新灵感,在表演形式上筷子舞有单手打筷、双手打筷、交替击筷等,展现蒙古族纯朴、豪爽、好客的民风。舞剧《我的贝勒格人生》第二幕里,在草原盛大的庆典中展现的筷子舞为男性筷子舞,形式更轻松、氛围更活泼。男舞蹈演员们身着传统的民族服饰、配上节奏强劲、旋律欢快的音乐,舞动着双手中的筷子,展示着蒙古族文化艺术的魅力。此外,马舞也是蒙古族经典民族舞蹈之一。马是蒙古族崇拜的图腾、民族精神的象征、民族文化的载体。马舞以骏马为题材,通过肢体惟妙惟肖地展现马的神态、形态、各种动作以及牧马人日常骑马、赛马、套马、驯马等动作,表达蒙古人对马的特殊情怀。舞剧《我的贝勒格人生》第二幕在草原盛大的庆典上,热情奔放的蒙古族小伙与端庄美丽的蒙古族姑娘用手臂、肩膀的变化动作搭配腿部和脚步的敏捷的动作,生动形象的展现马在草原上潇洒自如、悠然自得奔驰的场景,以此表现蒙古民族热情、奔放、豪迈的气质。除以上舞蹈类型以外,舞剧中还展示了蒙古族沙嘎舞、沙吾尔登舞、宫廷舞等,让人们感受到蒙古族民族舞的独特魅力。

  二、对蒙古族宗教文化——萨满文化的发掘

  蒙古族萨满教信仰历史悠久,产生于蒙古民族古代社会境况以及人们的认知基础上并得以形成和发展。经过几大历史时期,萨满教仍然以其自己的方式存留至今并对人们的生活产生影响。在我国,萨满教通常被看作是一种原始并迂腐的迷信。然而,根据学者们的调查研究,萨满教经过数百年的传承,与蒙古族的政治、哲学、文化、民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不仅反映着人们对客观物质世界的认识,还反映着人们原始社会时期的审美意识和审美追求,是蒙古民族重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载体,对于研究民族文化有重要参考价值。舞剧《我的贝勒格人生》通过塑造萨满这一人物,从侧面展现了蒙古民族的文化传承和精神信仰,让我们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到萨满文化。下面我从萨满服饰、萨满法具以及萨满文化的意义等方面进行阐述。萨满服饰是萨满精神物质外化的载体,是萨满文化极其重要的象征符号。蒙古族萨满教服饰通常是长袍状,衣服上出现的颜色有蓝色、黑色、白色、红色、黄色:蓝色是对天神膜拜的颜色,象征着永恒、忠诚和坚贞,体现着蒙古族萨满文化的浩瀚和博大;黑色被认为是最为高贵的颜色,在古代寓意着战无不胜,象征着果断、威武、庄严、勇猛;白色代表圣洁,被认为是最能招到灵魂的颜色;红色是幸福和胜利的象征,具有降服邪魔和镇压恶灵的色彩;黄色代表皈依佛教。衣服上根据不同地域的生活习惯搭配不同的花纹,如刺绣、鸟类、蛇形类装饰等。服饰外部,有长长的装饰带,萨满在胸前通常会挂带巨大的护心镜,用以守护着萨满的身躯以及洞察一切。舞剧中的萨满服饰主体颜色为黄色和蓝色,边角镶嵌红色,上面刻有刺绣,萨满胸前佩戴有巨大的护心镜。神鼓和鼓槌也是萨满教最重要的法器之一。神鼓一般用羊皮或其他动物皮制成,圆形,鼓面上会绘画着敬奉的神灵或图腾图案。鼓槌也是神器之一,做鼓槌的材料非常的讲究,使用桦木或旱柳木做成的,手柄处垂有彩色绸布穗。萨满通常左手拿鼓,右手拿着鼓槌进行击鼓。萨满文化认为击鼓一方面能够感化天神使天神附体,另一方面震慑鬼魂,驱魔驱邪。舞剧中每当人们感到迷茫或是遇到挫折,萨满就会出现,敲着神鼓,跳起萨满舞,暗示着有了萨满就不会迷失方向、即使误入歧途也会迷途知返。关于萨满文化的意义,蒙古族民族信仰的萨满表现了当时人们对于未知事物的猜测、敬仰和探索,更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纽带,是人们精神的支柱和道德选择的坐标,有时更会成为人们道德行为的动力,人生路上的“引航灯”。当奔布太初出茅庐,还没有确立自己人生的理想,是萨满的指引使他坚定信念,走上追寻贝勒格舞步的理想道路上;当奔布太深深被宫廷舞师索多的娇艳美貌与婀娜的舞姿吸引,迷失在荣华浮沉中,还是萨满的点拨,使他迷途知返,重新拾起失去的血性与灵性、拾起最初的梦想。虽然失去爱人的痛苦使奔布太遭受重大打击,但在萨满的鼓舞下,他重新振作起来,像雄鹰一样,面对生活中的苦难,把贝勒格——这个人生中的使命寻找到底,他仍然没有失去信念,继续追寻着舞蹈梦想。舞剧尾声,不仅是他,整个草原人民都在用古老的舞步传承着蒙古民族开拓进取、团结和谐、自由开放、崇尚信义的精神内涵。蒙古族人民依然坚守着内心的信仰净土,自强不息。

  三、对蒙古族民族精神的展现

  民族精神是汇集一个民族整体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的精神品质,是一个民族相对稳定且独特信奉的行为准则,是一个民族最基本、最厚重、最持久的精神信仰,体现着一个民族的优良传统和优秀文化。中国现代哲学家、哲学史家张岱年指出:“民族精神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有比较广泛的影响,二是能激励人们前进,有促进社会发展的作用。”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中都有一个贯穿始终的,波及各个方面的、影响全局的基本精神。在圣主成吉思汗的巨大影响下,蒙古族和其他民族一样,有着自己的民族精神,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坚忍不拔、勇往直前的英雄主义精神;珍惜大自然的恩泽、热爱故土的山水、保护生态、敬畏生命、崇尚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相依为命、共存共荣的吉祥如意的自然主义精神;面对客观、承认现实、言行一致、说到做到、知错必改、信守诺言、不断追求的求真务实精神;自立、自信、用于选择、敢于放弃、超越自我的自主创新精神;博大胸怀、不拘一格的兼容并包精神。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创作的多部优秀舞台剧作品,如《千古马颂》《国家的孩子》《尹湛纳希》等,都将吃苦耐劳、不畏困苦、信守诺言、一往无前等熔铸在蒙古民族血脉里的民族精神一一展现出来。舞剧《我的贝勒格人生》以全新的剧目架构和独特的编创理念,通过讲述主人公奔布太的蒙古族舞蹈寻根之旅,展现了昂扬向上的民族精神。奔布太自幼喜爱舞蹈,并且天生会模仿世界上的一切。在能够感知万物的萨满的指引下,为追寻蒙古族舞蹈的“根”,奔布太不畏艰难困苦,毅然决然离开家乡,跋山涉水,踏上遥远的寻梦征程。途中他遇到了美丽的爱人海日罕,并与其共同寻找贝勒格舞步。草原、河流、毡房、山岭、森林的多彩之美在行走中一一展现,而生息于这里的人们与养育他们的大自然的亲密关系生动展现。由此,我们可以看到蒙古民族厚重而强烈的生态意识,他们非常重视水草、牲畜和人之间的关系,人和天地之间的关系。在一次盛大的草原庆典上,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争先恐后向宫廷舞师索多展示着各自的舞蹈。奔布太和海日罕琴舞相伴,奔布太的贝勒格舞蹈倾倒了草原。索多看在眼里,对着奔布太激情起舞,奔布太迷失在索多婀娜妩媚的舞姿里,离开心爱的海日罕,和索多走了。日复一日的奢靡浮华侵蚀了奔布太当初寻找贝勒格之根的梦想,侵蚀了他对爱人的爱恋。逐渐的,他的舞姿没有了生命,他的身体变成了躯壳。困顿之中,萨满又一次将他唤醒。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选择,毅然决然放弃了眼前的荣华富贵,为追寻最初的理想、为兑现对海日罕的承诺,离开索多,继续踏上寻梦寻爱之旅。这是知错必改、信守诺言、不断追求、超越自我的蒙古人品质。奔布太回到故乡,草原人民没有追究他所犯下的错误,以博大的胸怀接纳了他,并帮助他寻找梦想与爱情。在故事结尾,注入生命之魂的贝勒格之舞,沿着北疆古丝绸之路一路走来,用古老的舞步传承着蒙古民族开拓进取、团结和谐、自由开放、崇尚信义的精神内涵,伴着陶布秀尔的激荡延续至今,并注入了新的希望,在广袤的土地上生生不息。蒙古族的这种民族精神和品格不仅深深地烙在每一个蒙古人的心里,同时也深深地融入中华民族的血脉,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信仰的力量指引着我们继续前行,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参考文献】

  [1]格·孟和.蒙古文化概论[M].辽宁民族出版社,2016.

  [2]泰亦赤兀惕·满昌.蒙古萨满[M].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12.

  [3]莫德格玛.蒙古舞蹈美学鉴赏汉蒙双解词典[M].民族出版社,2006.

  [4]佟德富.蒙古民族精神及其历史贡献[J].玉溪师范学院学报,2004(9).

  作者:萨如拉 单位:内蒙古民族艺术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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