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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杂志之浅谈明代文学作品中的徽商情结(2)

发布时间:2015-06-13   |  所属分类:文学:论文发表  |  浏览:  |  加入收藏

  以上两点可以看出:明代文学作品与徽商结下较深的情缘,其对徽商社会地位的提升,其思想倾向与李贽的进步思潮相一致,文学作品的广泛传播对于扩大徽商的影响,奠定徽商的地位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同时,明代文学作品自身也发生了重大转型,其由虚幻回归现实,从而为文学的发展开辟一条新路。

  二、 高度赞赏了徽商精神

  新教伦理开创的资本主义精神为西方国家率先进入现代化奠定了基础,同样,徽商能够在商界独占鳌头,同样得益于徽商精神。徽商于明代成化年间形成,嘉靖以后达到鼎盛时期,居于十大商帮之首,素有“无徽不成镇,无徽不成街”之美誉,足迹遍及全国及日本、暹罗、东南亚诸国,其商业资本之巨,人数之众,活动地域之广,经营行业之多,开拓能力之强,其他商帮无可比拟,其在我国商界纵横驰骋400余年,打造了一个强大的商业帝国,铸造了徽商精神。明代文学家从徽商的成长中看到了徽商精神的强大力量,同时徽商精神开阔了文学家的视界,他们产生了新的社会判断的价值标准。因此,明代文学作品对徽商精神是备加赞赏的,主要体现在以下方面。

  1. 敬业精神的深刻刻画。大多数徽商小本起家,他们敢于冒险、善于经营,靠勤俭致富,有着吃苦耐劳的敬业精神,取得了经营上的成功,铸就了事业的辉煌,明代文学作品多有刻画:王慎中刻画了徽商为了事业,舍家弃子、远离家乡、长期不归,如在《遵岩先生文集》卷三二《黄梅原传》写道:徽商们为了生活背井离乡,甚至“初娶妇,出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归,归则孙娶妇而子或不认其父”,他们长途跋涉于外,“水航陆辇,山负海涵,转贸而行四方,各都会衢,诰穰巨丽,下至绝陬遐聚,险味幽阻,足殆遍焉”;许宗鲁刻画了徽商为了经营,一生中经历的酸甜苦辣,如在《少华山人文集》卷十二《处士白翁暮表》对某徽商一生辛劳作了刻画:“翁未冠即服贾,服贾六十年,见星而兴,中漏而寝,寒冒霜雪,暑触瘴疠;水犯波涛,山凌险阻;渠渠仆仆,岁无宁处。故赀日以生,源源若泉流,吾见其继也,未见其止也。”汪道昆刻画了徽商在经营中承受的种种痛苦,他在《明处士休宁程长公暮表》高度赞赏了徽商的敬业精神:“长公乃结举宗贤豪者,得十人,俱人持三百缗,为合从,贾吴兴新市,时诸程鼎盛,诸使少奢溢相高。长公与十人者盟,务负俗攻若。出而即次,即隆冬不炉,截竹为筒,曳踵车轮,以当灸热。久之,业骎骎起,十人者皆致不赀。”虽然这些文学作品刻画不十分具体,但从中也可以看到徽商们的敬业精神是多么可贵!文学家用这么多笔墨对徽商精神进行刻画,说明作者对敬业精神是赞赏的。

  2. 诚信精神的推崇。诚信乃为儒家信条,也是徽商成功的法宝,徽商作为典型的儒商将诚信推向至高无上的地位。明代文学作品的作者虽然对程朱理学持批判态度,但对徽商的诚信精神备加推崇,汪道昆在其文学作品中描绘一个徽商的诚信形象:明代徽商汪通保在上海开典铺,生意越做越大,但并未忘“诚信”二字,“处士(汪通保)与诸弟子约:居他县毋操利权,出母钱毋以苦杂良,毋短少;收子钱毋入奇羡,毋以日计取盈”。从记裁可以看出,他不准弟子欺行霸市;贷人银钱,不准杂有恶钱,更不准短少,收人利钱,不要计较零头,也不要按日计算,以多收利息。应该说,诚信是中国商人的一贯传统,但汪道昆作品中的徽商超过以往,体现的是一种诚信精神的精髓,反映了作者对徽商的诚信精神情有独钟。从汪道昆的描写中,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明代徽商的诚信,为后来的徽商树立了榜样,以至于清代出现吴鹏翔烧毒胡椒的义举,可以说诚信精神铸就了徽商的历史辉煌,是徽商长盛不衰的根本原因。

  3. 舍利取义的褒扬。在商业经营中,义利关系往往是对立的,许多商人往往见利忘义。而一些徽商往往能够将两者很好地结合起来,有时甚至能做到舍利取义。明代文学作品对徽商的舍利取义行动进行了生动描述。汪道昆在《太函副墨》卷四记载,休宁商人程锁中年经商于溧水,某年大丰收,谷物上市,诸贾人尽量压价收购,程锁却“平价囤积之”,第二年大饥,一些粮商又拼命抬高谷价出售,可程锁售谷却“价如往年平”。汪道昆描写的徽商虽是典型个案,但象程锁这样的徽商绝对不只一个,如此大仁大义的徽商,在商业史上也是少见的,正是因为这种舍利取义舍小我求大我的行为,徽商赢得了顾客的信赖,树立了自己的良好形象。

  三、 对徽商风险的同情

  徽商的故乡本土,客观生存环境十分恶劣,土地瘠薄,人口稠密,只有走出去向外开拓空间才能生存。徽州人“十三在邑,十七在天下”,其地无所不至,其货无所不居,惨淡经营,风险很大。明代文学作品对徽商敢冒风险的行为时有记载并予以同情。

  1. 对徽商经营风险的同情。徽商经营跋山涉水,千辛万苦,风餐露宿,旅途往来,乘车载舟,风险很大。明代的公案小说涉及商人经营风险之事比比皆是:商人行路遇盗赋,乘船遇水寇,人财两空;商人住黑店黑寺,遭杀人劫货,其中许多就是记载徽商的。《拍案惊奇》卷二四《盐官邑老魔魅色,会骸山大士诛邪》写一个徽商在黑寺丧命的故事:“一日,有个徽商某,泊舟(燕子)矾下,随步到弘济寺游玩,寺僧出面接着,问着姓名,邀请吃茶,”当即留徽商在寺中住下,此徽商崇信佛事,答应捐三十两银子给寺院,当寺僧见此徽商有许多银子时,“一面分付行童整备夜饭款待,着地奉承,殷勤相劝,把徽商灌得酩酊大醉,夜深人静,把来杀了。”这是明代文学作品揭露黑恶势力的缩影,反映徽商在经商中受黑恶势力算计,在黑恶势力面前束手无策的窘境。事实上由于缺乏强有力的保护,徽商经常会遇到地痞无赖的敲诈勒索,往往以破财消灾方式解决,严重者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此种风险在封建社会中是最大的。文学作品虽然没有提到事件的责任问题,显然,它是由于社会黑暗、封建国家治理不力造成,商人只能是受害者。明代文学作品对此表示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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