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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阿尔贝•加缪在文学上的接受与影响

发布时间:2013-11-29   |  所属分类:文学:论文发表  |  浏览:  |  加入收藏

摘 要:本文试图站在关于加缪文学创作的继承角度,联系他的相关戏剧和小说作品,分析加缪作品个人风格形成的外在因素,并简单介绍其作品在新中国的命运流变过程,从而梳理出作家的创作思路走向。

关键词:政治化 继承 荒诞

著名哲学家、作家阿尔贝·加缪,曾于195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引起整个巴黎和欧美文化界的震惊。莫里亚克称赞他是"最受年轻一代欢迎的导师",而福克纳则把他视为"一颗不停地探求和思索的灵魂"。新时期以来,以萨特与加缪为代表的存在主义思想在我国曾引起一阵热潮,其影响至今不衰。

加缪在法国当代文学史中是杰出的,然而,任何伟大的人物都不是凭空诞生的,他或多或少地都要继承前人的思想成果精华,而后,凭借自己的智慧与勤奋向时代作出回答,完成历史赋予他的使命。加缪当然也不例外。

加缪赞赏尼采对基督教的清醒认识,肯定尼采对基督教的批判态度,对不符合人性的旧道德深恶痛绝。对尼采的权力意志说和超人哲学,加缪持不同的看法:因为尼采在否认了神的意志之后,却用超人的意志代替神的意志,所谓的超人,在加缪看来,不过是另一种贵族的权力表现。他们掌握对人类的生杀大权,具有发动战争与征服的能力,这种权力的交替对人类并无本质的区别。加缪的戏剧作品《卡利古拉》便塑造了这样一位疯狂的皇帝,他走完了自己短暂而充满绝望的一生。卡利古拉的悲剧正是一段超人国王的自我毁灭的路程,而加缪正是通过这一具有特殊地位的人物的启示意义,传达出自己对人性最本质的认识:即人的尊严是生而平等的,是至高无上的,无论世界的秩序怎样改变,人才是第一位的。

现今的法国批评界,仍然把加缪与萨特的"存在主义"区别对待:他们认为萨特是真正的存在主义者,而加缪所关注的是世界和人之间不可调和的"荒诞哲学"。但是英美批评家则依然把加缪归入"存在主义"的阵营中,至少是个右翼的存在主义者。

在文学渊源上,卡夫卡对加缪的影响是最直接、最明显的。卡夫卡是荒诞文学之父、现代派文学的鼻祖,是表现主义文学的先驱,其作品主题曲折晦涩,情节支离破碎,思路不连贯,跳跃性很大,语言的象征意义很强,这给阅读和理解他的作品带来了一定的困难。卡夫卡笔下描写的都是生活在下层的小人物,他们在这充满矛盾、扭曲变形的世界里惶恐,不安,孤独,迷惘,遭受压迫而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向往明天又看不到出路。看到他描绘出的一幅幅画卷我们会感到一阵阵震惊和恐惧,因为他仿佛在为人类的明天敲起阵阵急促的警钟,他为人类的未来担忧。

在卡夫卡作品专论《弗朗兹· 卡夫卡作品中的希望与荒诞》中,加缪明确表示,自己十分赞赏卡夫卡作品中的"客观性"风格,加缪和卡夫卡除了在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有相似之处外,竟十分巧合的是,二人都曾经得过肺结核。从卡夫卡那里,加缪找到了表现荒诞处境的方法,用一个封闭的世界来表现荒诞。《局外人》中莫尔索的离奇经历和卡夫卡的《变形记》格里高尔的尴尬处境是何其相似啊!

加缪还喜欢俄国伟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曾表示陀氏的作品给他带来了一生都持续存在的震动,因为在陀氏的书中,加缪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个人的痛苦也融入其中,同时也在拒绝它。他那悲剧性的希望是通过谦逊来治愈屈辱,通过拒绝来治愈虚无主义。"陀氏的作品主题使加缪寻找到了他力图表达的内心苦闷,并产生了许多共鸣,如负罪感、虚无感、孤独感等。

加缪的思想受到过前辈哲学家的启发,同时其作品也感染和吸引了大批的后来人,许多人对他的文学作品及作品中的哲学观点进行了善意的批判。

存在主义文学最初译介到中国,应该是1943年展之翻译萨特小说《墙》的一篇《房间》,之后,则有戴望舒、孙晋三、罗大纲等人从不同视角、不同层面对存在主义,特别是它的领袖人物萨特介绍和传播。从法国归来的这些学者对存在主义有很深的了解,法语专家吴达元在《大公报》上,对"存在派作家加缪"的新作《外人》(即《局外人》)进行了评介,用加缪的《西绪弗斯的神话》所表达的"人生是荒诞无稽的"哲学观来阐释其作品《外人》,并提醒读者,存在主义倡导的人道主义绝非普通人的人道主义。当时作家和法国文学研究人员对存在主义的译介,使得存在主义最初在中国是以文学形式出现的。50年代末以后,随着存在主义作家自身处境的转变,加之中国国内政治形势突变,主流话语对存在主义译介发生转向——即以批判为宗旨,连萨特这样的"进步作家"也变成了反面人物,更不要说加缪的遭遇。《阿尔贝·加缪》的编者按中说,加缪"只是一个丧失了人生高贵理性的人……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种种污蔑……(他)反对人类为明天的幸福而斗争,联想当年加缪站在弱势的被殖民者的立场,对法共在阿尔及利亚施行殖民统治政策的极力反对,因矛盾无法协调而愤然退党,此行为在50年代的中国引起误解,则是具有反讽意味的。

总而言之,中国文化界一度因为加缪对于共产党的认识及政治态度产生过怀疑,加之当时萨特以社会主义的同路人著称,加缪又与萨特决裂,而法国的左翼知识分子几乎都站在萨特一边,以至于加缪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仍备受孤立。中国知识分子也因为社会政治舆论的压力,统统对加缪以资产阶级腐朽分子视之,作品则被视为资本主义的糟粕产物。直至20世纪80年代,文化 "松绑"之后,人们开始关注加缪,并从文化、文学、哲学的角度来重估他的价值。人们对加缪的作品有了新颖的、叛逆的、冲破旧价值标准的认识,当时一大批的青年人都不无例外的从加缪那里获得满足,如作家王小波、刘索拉等,80年代成长起来的不少青年作家大都程度不等地受过加缪的影响。

瑞典皇家学院在给加缪颁发诺贝尔文学奖时评价他"以个人来说,加缪已经远远超越了虚无主义,他严肃又严厉地沉思重建起已经摧毁的东西,力图使正义在这个没有正义的世界上有其实现的可能,这些都使他成为人道主义者,而这个人道主义者没有忘记地中海蒂帕萨耀眼的阳光中向他所揭示的希腊美与均衡。

加缪是活跃的,有高度创造力的,即使在法兰西之外,也属于文学界的中心人物之一,他被一种真诚的道德感所激励,将整个生命奉献于人生最基本的问题之探讨。而这种内在的趋向,无疑地符合诺贝尔奖设立的理想主义目标。他虽然不断明确人类处境的荒谬,在后面支撑的却不是荒瘠的否定论。他的荒谬观可说是由一种强而有力的无上诫命所补充。这即是一个"但是",是一种要背叛荒谬的意志:他为了要唤起这种意志,因此便创造了一种价值。"

这段话无疑是对一位有良知的作家客观而中肯的赞扬。无论从文学史意义上,还是从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之政治意义上,加缪都值得后人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如果说,每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都是杰出的,那么加缪的特殊价值则应该用伟大来形容。

参考文献

[1]柳鸣九主编,加缪全集·小说卷[M].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

[2](法)格勒尼埃著,顾嘉琛译,阳光与阴影:阿尔贝·加缪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3]张容著,形而上的反抗:加缪思想研究[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8.

[4]陈映真主编,诺贝尔文学奖作品集·加缪卷[M].台北: 远景出版事业公司,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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