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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电影谈贾樟柯创作电影的“散文手法”(5)

发布时间:2015-05-09   |  所属分类:导演:论文发表  |  浏览:  |  加入收藏

  (三)诗意化的修辞:象征与互文

  贾樟柯的电影中常用修辞手法来描述被人忽略掉的真实,比如象征和互文。贾樟柯说:“这些事件大家不陌生,但是你会发现人们忽略的恰恰是事件本身,我觉得有必要拍一部电影来描述而不是评论。我很愿意成为这些事件的讲述者,平静地把自己身边发生的事件迅速通过电影讲述出来。”通过这两种电影修辞手法的使用,不仅增加的电影的文学性,也使得电影更加充满诗意。

  1、象征

  在贾樟柯的电影中总有些有象征意义的物件出现,它们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发展状况,是历史上特定时期存在的见证者。

  《小山回家》中霞子使用的寻呼机、广告牌上“金猴皮鞋”的标识、小山的邻居家里摆放的迪斯科舞磁带、小山家满屋子的墙上贴着的美女明星贴画、在店铺门口被大甩卖的破旧广告牌等,都是二十世纪的独有物件;《小武》中在廉价土灰色西服里套鸡心领毛衣的几个人、冒着黑烟的大烟囱、马路上的拖拉机、带梁的自行车、毛驴拉车、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简陋的自行车修理摊、摆在大街上的澳柯玛音响、小武大哥拿回家的万宝路香烟、小勇挂在晾衣服绳子上的摩托罗拉大哥大等等,展现了80年代小县城的经济文化风貌。

  《站台》里出现的个性鲜明的喇叭裤、从广州回来的张军一身风衣且戴着墨镜的装扮、县城里新开张的温州发廊、钟萍烫的“很合时代节拍”的发型,都是那个年代的流行文化;墙上的旗帜鲜明、革命宣传标语,是华国锋在位时的政治形态;张军从广州买的大号录音机、邻居家新买的洗衣机,是时代科技发展的代表;崔明亮看的小人书《茶花女》、张军放在嘴边的普希金的诗歌,是青年人的文化品位。

  有些物件不仅象征着特殊的年代,还对叙事的发展和抒情表达起到增强的效果。

  在《小武》的开篇,主人公小武在公交车上行窃时,镜头给了车上挂着的毛主席相片一个特写,小武目光停在照片上,毫不害怕,继续行窃。毛主席照片的出现无疑是一种象征符号,代表着一种神圣且不能侵犯的威严,如同影片后半部分出现的打击犯罪的广播一样起着教化民众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出现过两次的传呼机,第一次是小武刚拥有它的时候,难以抑制的兴奋,爱不释手,对爱情即将降临充满欣喜;之后便是传呼机被警察没收之后,最后一个讯息传来,是胡梅梅发来的“万事如意”,彼时梅梅已经知道了小武的真实身份,他们的爱情也就此终结。小小的物件,与主人公的情绪、生活及周遭人关系的变化紧密联系。

  在影片《三峡好人》中,沈红手里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已经没了外包装纸,应该被用了好久,每到一个地方,她都用这个矿泉水瓶灌水喝水,象征着她一路寻夫未果的心焦不安;字幕出现“烟”后的段落中,有一个写着“芒果烟”的包装纸,被韩三明认真悉心保存十六载,只是因为上面写着妻子离去的地址;在“糖”这一篇章中的大白兔奶糖,也是妻子要留给韩三明的,可他却将糖要开分成两半,另外一半给妻子,他这一贴心的举动,饱含着浓浓的比糖还甜的感情。或许正像韩三明自己说的那样,“自己的事情哪能忘”,他耿直的表达着对妻子和女儿的殷切期盼。

  除了在影片中出现的物件,贾樟柯给不少电影的命名也有着强烈的象征意味,无论是《小山回家》、《站台》,还是《三峡好人》、《二十四城记》,都涵盖着空间的概念。车站是贾樟柯电影中出现相对较多的场所,公交车站、汽车站、火车站抑或码头,都是一种空间的隐喻,在工业文明高速发展的城市中,车站成了这一变化进程的缩影,它是普通人生活的窘境的体现;它象征着归家、故乡。公车不管何时启程、跑的再远,总要回家,就如同人生,三明要找自己的女儿,小武要寻求自己的身份认同……当骑摩托的彬彬穿过熙攘的街道去往一个杂乱无章的汽车站,车站也有了回味无穷的诗意和绵延不断的回味。

  2、互文

  人物再现法为巴尔扎克所创,指同一人物在不同的作品中出现,《人间喜剧》中就有400多个再现人物被分散到75部作品中。贾樟柯的电影也有类似的应用,即互文。

  《任逍遥》中的小济,买盗版碟时问彬彬是否有《小武》和《站台》这两个碟,而《小武》和《站台》分别是贾樟柯1998年和2000年执导的影片。

  《站台》里崔明亮在乘坐文工团拖拉机离开高家庄时偶遇表弟,表弟韩三明从山路上抄近道过来,追赶着崔明亮希望他把自己手里的五元钱给妹妹文英,让她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翻身做人,不要再回农村。崔明亮邀请三明跟自己一同乘拖拉机离开,三明拒绝后翻向山坡离开;三明给钱要妹妹远离农村,自己却无奈限于这寸贫瘠的土地,跟小煤矿主签订生死合同,养家糊口。而在《世界》这一影片中,三明再次出现,替死于北京工伤事故的亲人签署赔偿文件。在《三峡好人》中,三明再次出现,千里寻妻女,希望追求幸福。

  “乌兰巴托”位于蒙古国,贾樟柯的电影中也反复提及它。在《站台》中,崔明亮和张军讨论着这个地区以及它的天气;它是《世界》中梁子的目的地、安娜想看望姐姐的地方,左小祖演唱的主题曲《乌兰布托的夜》也隐藏着这个地名。贾樟柯在网上一元销售《世界》接受采访时说过,“这来自童年的记忆。童年听收音机时,老是能听到冷空气从乌兰巴托传来,我一直想了解乌兰巴托是什么样子。”也许乌兰巴托就是贾樟柯电影中那些小人物的“乌托邦”,是他们期待的世界,有温度、人情,有空间可以允许他们那些美好梦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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